姜忘略费劲地嚼着鸵鸟肉,也没回避。
“嗯,被照顾过。”
“我十五岁当的兵,那会儿初中刚读完,九年义务教育到此结束,实在交不起学费了。”
“刚好体能达标,田径还拿过奖,刚好特招入伍。”
男人给自己斟了杯茶,没有看他。
“通知发下来说要去北边,那儿下场雪能冷到零下十度,脚指头都能给冻掉。”
“我在火车站发呆,刚好碰到那个老师。”
“他认出是我,问我要去哪,然后把外套脱来送我,说北方冷,一路小
心。”
姜忘想起什么,语气渐渐放缓,像是在认错。
“那外套我留了很多年。
一开始穿袖子还多余老长,后来抽条长高了就托裁缝帮忙改,用一模一样的布料,一模一样的扣子。”
“可是有年我不小心掉水里,老旧衣服不经泡,再晒干时已经没法穿了。”
季临秋停下动作,像是能看见他的愧疚,温和道:“那个老师,你一定很想他吧。”
姜忘抬眸看他,也笑起来。
第2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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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一热,晚上睡觉得一直开着空调,不然早上起来连凉席都要湿透。
彭星望推说要省点,时不时会赖在姜忘这边一块儿睡觉,频率不会密集到过于粘人,但偶尔来蹭几回空调很像撒娇。
一开始还睡得规规矩矩,后来就跟信任全开的小狗崽一样,睡着睡着四肢瘫开然后乱滚。
有时候姜忘早上醒来,能瞧见小孩四仰八叉,自己背和腿在被子外拧成钝角。
再这样下去迟早腰椎间盘突出。
房全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,屋子里还昏黑着,一大一小发出一模一样地闷哼声,像是能继续睡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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