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都欠了多少了!
凤翔轩新出的玉坠子我都还没买……”
“就是啊,爹,我的嫁妆怎么样了——”
“他妈的一群臭娘们天天惦记着那几个子,你们怕什么!
不是还有那小子吗?”
砰——门被一脚踹开,一身酒气的爹走了进来,一把抓起晏临:“红宝石变的怎么样了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那醉鬼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破石头,火冒三丈,一把将晏临扔在地上—“真他妈是找死,几天没打你了皮痒是不是!
给你多少天了,一颗也没变出来?你糊弄老子?”
“不是这样的,爹,我…我没有……啊——!”
醉酒愤怒的人完全丧失了理智,将手无寸铁的孩子当沙袋一样踢来打去,小晏临一声声叫着爹,但父亲完全不听,顺手捡了屋子里的铁钳,就抽在他身上——晏临疼得叫不出声来,他蜷缩成一小团,他是天道石,是不死之躯,无论怎么打,他只会疼,疼到有一天连他自己也受不了,就彻底泯灭这千万年来修出的一点感知、一点欢喜,无悲无喜,无觉无痛,成为世间天道。
他还不肯就此放弃。
爹终于打累了,扔了铁钳,摔门出去。
娘隔着窗子看,看见晏临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,不停地咳嗽,最后从血中咳出了一颗……“夫君、夫君!
你瞧啊!
是红宝石呀!”
不久之后,周围的邻居都很奇怪:“那家人怎么回事啊,半夜老听有孩子哭呢。”
“人家家事,少管吧。”
晏临浑身是血,遍体鳞伤,他坐在屋子里,一地是璀璨的红宝石。
曾经的他以为,这就是人们珍视的亲情,所以他必须要忍耐挨打、一直变出宝石来,才会有人也珍视他。
即使受尽了折磨,他也卑微地不愿放弃,不愿放弃这千万年修来的一点心,一点想,一点感情,为了曾经拥有的、那一个温暖的抱抱。
他本没见过光,所以可以忍受黑暗,可以忍受无数年被人摧来打去、利用殆尽。
可他后来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人。
再让时间回溯,让他回来体会这样的时刻,小小的晏临再也受不了,他抱着那些冰冷的宝石,像数万年来拥抱那些风吹雨打,好冷好冷。
我的哥哥在哪里?作者有话要说:我回来了!
遇见你叶危走在林中小径,望前方城池一片,是熟悉的高墙死城,城外红枫胜火,空无一人。
他回到了刚从道渊阁出师的那一年,正要去极危流民区收服作祟的天道石:小晏临。
积水里倒映着他的模样,叶危低头一看,他现在的身量有点缩水,脸上还带着尚未长开的少年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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