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我和王后几乎同时怀上身孕,还记得,那时我们常常靠着熏笼说话,她说:“茹茵啊,等你的孩子出生了,也养在宫里,我替你做主,你那夫君无心护着你,不用怕,你和孩子都跟着我,不回家去也可。”
我是情愿跟着她的。”
她叹息着说,她是天生怯懦又命苦的人,遇到的人里,除了念羞和在客,似乎人人都想欺辱她。
她说到这里,向未缓慈爱的看了一眼,那眉眼五官,都是念羞的,她生得这样巧,仿佛和她父亲没有任何关系,只是她母亲一个人的。
难怪,在客看着她时,眼神常常虚空。
“我们同时生了女儿,前后几乎没差几天,王后便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养,喝同一个乳母的乳汁,公主殿里同时放着两张摇床。”
她脸上显出一点悠远的神情,“你母亲有一次同我笑说,这要不是日夜看着长大的,只怕换上同一色的衣裳,便是亲生父母也辨认不出来。
这当然是个笑谈,我们都没放在心上。
随着孩子长大,我那夫君家里常常借着孩子生事。
有段时间,王后特地着人送我和女儿回宜苏大陆去休养,好让我暂时离了那起麻烦事。
可谁能想到,等我再回去时,员峤山上一片焦土,王宫已毁,人事已去,整座仙山沉向海底。”
她说到这儿,便无力再说下去了,良久的沉默着。
未缓看得明白,她想她心中猜测的,便是事实。
她以为自己也是沉默着的,却不是,她抬手写着问她:那个替换我的孩子,是姑姑的女儿?
茹茵抬头来看着她,凝噎的不能回话。
是啊,是她的菡儿,是她亲手刺穿她耳目,抱去给屿先生的,她至今仍记得,动手时孩子的哭声,挣扎扭动的手脚和她自己滚烫的眼泪……是她永远的一个噩梦,是她亲手织就的。
温殊途替她点了点头,补充道:“茹茵姑姑的女儿,为你做了替身,如今仍被囚禁在应龙府邸。”
他说完,同时看了看她们两人。
话,便只能说到这儿了,他想:她离当年的生死太远了,屿先生手把手的教导,让她失了复仇之心;如今怎么样!
这生离死别就在眼前,活生生看得见摸得着,她可懂了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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