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索性从廊下走出来,要步下台阶,然而似乎“砰”
的一声,那成片的迷蒙的白雾就被他触破了,临消散前,他看到那双杏核般灵动的眼睛,瞥了他一眼,一闪而过。
重霄一手搁在书案上,他握紧了那块英石镇纸醒来,极少有的,后脑里嗡嗡作响。
他见过那白衣人,他在心里确认着,用力的回忆过往,却搜索不到丝毫关于她的痕迹,她到底是谁?
书房的窗格上映出日出前的一点幽光,天亮了,他坐起来定了定神。
渐渐想起另一件事来。
未缓这一夜其实睡得并不太好,入睡前,她在为青羊姐姐要嫁二公子的事高兴,可是到底高兴什么,她有一瞬在心里问自己,真这样热心肠么?端为了青羊找到好归宿而高兴么?!
还是为了什么别的?神君他,是特地告诉我的么?还是只是为了澄清师父的误导,顺口一说呢!
她在心里自己同自己对话着,找不到定论,在枕上叹了口气。
渐渐想起今夜的白衣人影儿来,她累了,快要睡着,模糊的想着,奇怪,这人影儿怎么忽高忽低的,前夜看到的明明没有这样高挑啊……
她因为睡得不好,清早便难得的起迟了,看到外面瞿如鸟飞来的光影儿,才翻身坐起来。
“竹栖的瞿如来了!”
她未及梳妆,穿着家常的寝衣,赶着开门往长窗外的石栏上拿信。
果然,瞿如带着竹游写来的字条,上面叫未缓今天早些到两歧殿来,二师父今日要教授大家下山游历的看家本事,竹游说你快点来,给我做个参谋,看看学哪样最好!
未缓边看边走回来,在心里想着,不知二师父都教授什么本事?也得能挑的出来才好。
伸手推门,一个不防,没推开,身子却停不住直撞到房门上去。
哎呦,这怎么回事?谁把门栓上了?她退开一步,又用力推了推,推不开。
真是怪事,这门怎么会自己关上呢?未缓不信邪,两手上去,再推一推,房门纹丝未动。
她有点急了,出了什么鬼?她连自己的房门都打不开了,这可怎么好。
瞧瞧自己正披头散发、衣衫不整,也不好出了书庐去找人帮忙。
她喊不出声,只好用力敲敲门框,谁在里面,是竹栖在有意作弄人么?
重霄想起这桩事,赶过来时,正看到她急得扒着门缝往里看;他隐在她身后故意不惊动她,想她平常一贯从容不迫,万事不惊慌的模样,却也有今日此时这般着急的时候,他袖手站着,饶有兴趣;然而看她越敲越用力,握起的双手打在门框上,指节渐渐泛起红来。
他才觉出不对,赶紧现身伸手拉住她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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