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，他的执念皆因月族而起。
月泽敛了心绪，问道：“你们如何发现他的？”
“是紫灵。”
异世月泽微微一顿，目光中似有复杂的情绪流转，继而轻声道：“当初我以身祭阵后，还留下一抹极为虚弱的残魂。
或许是因为心底对月河的挂念，在世界崩塌的前夕，我重新回到了月河。
很讽刺的，我无法亲手埋葬的族人，却被杀人凶手亲手埋葬，月槐花枝插满坟头。”
异世月泽突然嘴角一勾，扬起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容，眼底之色却满是寒意。
在月族，月槐花是神圣的。
它是月族过节时必不可少的礼物，是青年男女心意相通时彼此定情的信物，也是月族祭奠先人之物。
外族之人用其祭奠也无大事，但是是杀人凶手用其祭奠，就是对月族的不敬，对月族的藐视。
异世月泽继续道：“在祭拜完族人之后，我去宗祠与紫灵告别时，她给了我一道紫光。
就在那紫光没入我魂体之时，我清晰的感觉到，自己身上似有什么东西被斩断，自己与世界的联系彻底消失。”
“后来，我们历经百世，才在世界中探寻出一些规律。
我曾以为的天道仁慈，许我轮回，改变结局，谁知我只是他手中的棋子。
他将我当做容器，承载不属于这个世间之物，还抹掉我的记忆，将我送回最初。
我因为紫气的缘由，保留了自我意识和那些记忆。”
“至此，我们与天道的争斗正式开始！”
异世月泽忽然叹了一口气，无奈道：“到你这一世，我们都未赢过。”
闻言，月泽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。
他深知他们的无奈，就像他身在局中的无奈，明明觉得可以改变，试图改变，却迎来更为惨烈的结局。
在天道的世界里，他们永远无能为力。
“月泽，那你怎么想的？为什么抛掉身体？”
沉寂良久的心魔月泽突然出声问道。
“我没有时间去修复灵海。
这是其一，其二，你能抓住水吗？在不使用任何东西和灵力的情况下。”
月泽反问道。
他们问得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。
灵力无形无状，遍布世界各地，而灵海就像一方水池，只能容纳有限的灵力。
他想要灵海能容纳更多的灵力，只能不停的修炼，扩大这方水池。
但现在他被天道制裁，无法突破十二道。
这意味无法再进一步。
无法进步，便无法改变结局。
他们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。
“身体是一方有限的水池，无法积聚世间所有流水，但灵魂不同，灵魂无形无质，可藏于瓶子，也可融于世间，可成线，亦可成网。
我以灵魂为载体，吸纳世间力量。
一来可以增强我的灵魂，便于我凝结实体，二来，这份力量将永远属于我，而不是他。”
月泽透露了一些临时产生的想法。
他本来没准备死的，但他灵海被毁，又身受重伤、身中剧毒，就算活下去，也是一个废人。
他当过废人，懂得哪种无能为力之感。
他不允许自己再次成为那样的人。
弃身修魂，成为鬼修，尚且还能让他留存些许实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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