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别只在桃花楼更高些,色调略清淡,里头的装饰摆设华丽中带着点南方特有的温婉精致,而温柔乡则要更加大胆,虽然楼层不高,但外头朱红的柱子撑着漆金的浮雕,高调得很,保证人进了桃源第一眼就能看见。
桃花楼白日不怎么做生意,今日是因为最近要举办评花榜,外头才有几个忙碌的伙计。
温柔乡却早晚不忌,连轴营业。
现如今仍旧大大方方地敞着门,露出它忙碌喧哗的富贵内里。
虽说小桃枝似乎对这家开在自己对面的同行有很大意见,不过晏锦屏和沈连星当着她的面不说,可两人都明白。
哪怕明知道这趟有很大可能会无功而返,也是一定要来这里看一看的。
两人现在正站在温柔乡门口那块牌匾底下,没急着进去,先是在外头观察了一会儿。
桃花楼是个完整的建筑,温柔乡却由好几栋高矮不同的楼构成。
主楼只这一层,内里极宽敞,两边也有能上去的地方,架空的木质楼梯在半空中横七竖八又错落有致地排开,甚至还有木桥似的廊道,将每个地方互相之间都连接起来。
这地方的风格相当世俗,和凡人之间常去的那种寻欢作乐的场地差不多。
为了维持气氛而不开窗户,只留上方一排小孔来透气,照明既不用鲛珠,也不用些什么奇形怪状的灯,墙壁上每隔几步,就挂着个漂亮的灯笼。
其实灯笼的照明已经很够用了,但仍旧随处可见不少蜡烛,火光跳跃着,将来往人的影子拉长、放大,投射道地上,营造出了某种恍惚又朦胧的气氛。
此处客人数量相当多,四处走动的有陪着客人软语轻声的男女,有端着盘子和茶水来回招待的侍女。
大多数人此时都围在一处,有些坐着,大部分是站着,一起看向房间中央。
房间的正中央是圆形的高台,高台上铺着块花纹繁复的地毯。
再上头是一面巨大的鼓,鼓上站着个长裙绸缎的姑娘,正随着乐师们演奏的曲调翩翩起舞。
姑娘身段极好,上半身只穿了件抹胸,堪堪遮住该遮的地方。
腰又细,转起圈来,裙摆像花似的绽开,脚步踏出配合音乐的鼓点,手中绸缎一甩,从一位客人的肩膀拂到另一位的下巴,期间扫过半圈宾客,勾得人的眼神都无法从她身上挪开。
舞女媚眼如丝,眼里仿佛含着一汪清透泉水。
眼神跟着绸缎转,扫过的每个人都觉着她是在看自己,有按捺不住叫好的,马上声浪便一叠又一叠地层层传开,气氛便瞬间高涨起来。
乐师不在地面,在临空的廊道上摆着琴,吹笛子的是个年轻男孩,倚着廊道的雕花扶手向下看;弹琴的是个老头;弹琵琶的姑娘干脆就直接坐在那扶手上,把琵琶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扫,裙摆从半空中垂下来,摇摇晃晃的,给人一种冯虚御风的错觉。
难为她用这么高难度的姿势,还能将乐曲弹得一丝不乱,又不掉下来。
再仔细看看,原来是她裙子下伸出来的一条细长的青色尾巴,牢牢地缠住了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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