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闻别唇角难以抑制地抬了抬,却又怕被她发现,只能又维持着一副平静的、好像什么也没有猜到的模样。
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,谈听瑟垂眸安静斯文地吃着碗里的粥,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。
他从不知道看一个人吃饭也能看得移不开眼。
或许是因为病房里温度与灯光都适宜,将眼前的一切勾勒得过分宁静美好,让他体会到了从没有过的满足和愉悦。
准确来说,这两天他都在品尝着这种陌生的滋味,如同酒至微醺,让人放松又亢奋。
过了会儿,坐在外间的方姨起身出去接电话,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谈听瑟味同嚼蜡,只尝得出熬透的粥那特别的口感。
一口口温热粘稠地滑过喉咙,就像此时此刻病房里的氛围,由内而外地将她包裹住。
吃了大半碗后她终于吃不下了,放下勺子想去拿旁边的纸巾,陆闻别却先一步站起身走了过来。
她还没回过神,柔软的纸巾就触及了略有点湿润的唇。
他一手虚护住她后脑,一手压着纸巾替她擦嘴。
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巾,指腹从唇角一直不轻不重地滑到唇肉中央,掀起一阵发麻的痒意与战.栗。
柔软与柔软相碰,热度几乎要把纸巾烧透了。
陆闻别手指一顿。
谈听瑟怔怔地抬起头,撞入对方怔然幽深的视线中。
他眼神照旧很难懂,只不过一眼就让人心慌意乱。
她被烫了似地抖了抖眼睫,飞快低下头往后挪了挪,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巾揉成团。
长发顺势从肩膀两侧滑落下去,挡住了她的耳朵与侧脸。
陆闻别慢慢收回手,五指收紧,指腹间轻碾着,像是在留恋刚刚触碰到的柔软与温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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