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鸷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,也没追着她继续问,而是说起另外的事情:“阿蛮回来了,你不开心?”
殷篱抿了抿唇。
“若是不开心,朕也可以再把她关回去——”
话音未落,殷篱忽然偏过头看着李鸷,眼神恶狠狠地。
可对李鸷来说,却没任何威慑力。
李鸷伸手,抚了抚她鬓角的乌发:“这就对了,你怎么能一直不理朕呢。”
殷篱向后躲,但李鸷另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她腰身,让她动也不能动。
有的东西是演也演不出来的,就像身体对一个人最原始的厌恶,殷篱几乎是本能地躲避李鸷的触碰,但李鸷纵容了她那么久,又岂会让她得逞。
“朕错也跟你认了,也给了你足够的时间,你的气也该消了。”
李鸷不厌其烦地扶着她垂落在肩侧的发丝,偏于爱抚一般似的,又像珍视地捧着失而复得的宝物。
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,语气自然到让人听不出半分心虚的痕迹,殷篱很明白,不是她气该消了,而是李鸷认为她气该消了,同样的,存于他心中那些短暂的愧疚和痛苦,也都消逝得无影无踪。
男人是种忘性很大的生物,李鸷便是这般。
“你放了燕无意。”
安静的寝殿中,身边只有清浅的呼吸声,殷篱这时开口,感觉到抚动头发的手忽然一顿。
她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人,李鸷当然不快。
但她却听到耳边的人轻声笑了笑。
“你为什么想要朕放了燕无意?”
李鸷放开她少许,心情颇好地看着他,“如果理由说服得了朕,朕听你的也无妨。”
殷篱看着他的眼睛,久久都没有开口,李鸷也不在乎,反而笑得更深:“让朕猜猜,因为他帮了你,而你不希望他被你连累。”
殷篱眸光闪动,尽管没说话,还是在李鸷面前暴露了她的想法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他为什么会帮你?”
李鸷忽然靠近,直视着她的眼睛,瞳孔里闪映着宰杀猎物的乐趣和意兴,殷篱想躲,李鸷却扣着她的后脑,逼迫她看着自己。
“他因为什么帮我,我不想知道,我只知道他帮了我,这就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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