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恩泽腿是软的,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。
他父亲发配的地方是岭南,听说那儿有瘴气,能把好端端的人毒死。
他是死活都不愿去的,他父亲也舍不得他受苦,求了永宁公,才总算让他留在了永宁公府。
虽是寄人篱下,但也好过去岭南。
更何况,他又是二皇子的伴读。
那可是皇子身边的红人,贵不可言,谁也不敢看轻他,在一众门庭高贵的世家子中,他也是出挑的。
可现在,全都没了。
触怒了皇上,二皇子也救不了他。
对二皇子来说,不过是个戏耍了贵女的罪名,可对他来说,那就是教唆皇子的重罪。
君恩泽知道,事已至此,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。
要不了多久,他就要奔波上万里,到满是瘴气的岭南去了。
他无心回到宴会上,只得在太液池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。
面前,结了一层碎冰的太液池波光粼粼,池畔花灯闪烁。
湖对面,重重宫阙碧瓦飞甍,雕梁画栋,辉煌的灯火倒映在湖中,宛如瑶池仙境。
从前,他还能当自己是这儿的一员,可如今,他被仙境抛回了凡间,像场梦似的。
就在这时,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叹息。
“四殿下?”
君恩泽惊讶地转过身,就见四皇子薛允泓站在他身后。
他与二皇子总是在一处的,只是这位四殿下温润如玉,寡言少语,向来不与他们一同生事。
方才,也正是他眼尖,看到了君令欢在那儿。
“若是五弟将这孩子弄丢了,怕是父皇又要狠狠怪罪他呢。”
当时,薛允泓笑着这样说。
薛允谡诧异:“薛晏带她出来的?你怎么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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