翳珀用嘴咬着她的衣领往她屋子的方向拽,瑶夙一边和它纠缠着一边一步三回头地往北胤的房门看,终于发现了到底何处不妥——
他的屋子里,有妖族的气息。
☆、妖族
说是和徒弟一起喝酒,竟陵仙君却并没有真的打算和他把酒言欢,一葫芦酒就着小口一口一口地灌着,北胤望着方才他和瑶夙饮过的地方想说什么,想到她方才说得话,又只得作罢。
见他盯得紧,竟陵顺手拿过一个翻起来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,一本正经地吩咐了一句“伤者不宜过多饮酒”
,便又自顾自地喝了起来。
这葫芦瞧着不大,里头却像个乾坤袋一般,远比所见的装得多,竟陵仙君就这么灌着喝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见了底,整张脸都红了个透。
“师父,您醉了,徒儿扶您回房歇息?”
估摸着自家师父醉得迷糊了,也不等他回答,北胤站起身来就要去扶他,被他一把按了回去。
“你身上有伤呢,不要乱动。”
竟陵仙君望着他的一双眼睛十分精亮,一点不像喝高了的模样,支着耳朵仔细听了听,确认外头确实没有了他人,索性连那几分醉意都不装了。
“师父?”
“诶,不用大惊小怪,这点儿酒还喝不倒我,倒是有些话,得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能说。”
“师父想和徒儿说什么?”
北胤坐正了身子和他对望,这种时候,越是闪避就越是显得心虚。
竟陵仙君凑过去了些,青梅酒的酸甜味更重了些,他刻意压低了声音,缓慢而清晰地问道:“你身上的伤,到底是怎么来的?”
置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,北胤故作轻松地笑了笑,拿出下午搪塞众位师兄的话来。
“下午徒儿已经和师兄们说过了,徒儿和师妹一起被神鸟拍了下去,下落途中被人一把抓起带了上来,那人穿着一身长斗篷遮住了面貌,徒儿和他缠斗起来被他打伤了,然后就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不用拿糊弄他们的话来糊弄我!
你身上的伤是被谁给伤的你当为师看不出来?那翳珀为什么见谁都没事偏偏对你有敌意?分明是你先伤了它它才将你们拍了下去,你身上那道伤痕也不是和什么妖人颤抖被打伤的,是翳珀抓伤的。
它认幺儿当主人,怕你对她作出什么,才那般对你。”
“师父,您不能这般猜忌徒儿,徒儿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竟陵仙君眼神慢慢变得犀利,将他所有的动作都收进了眼底。
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便是这般,你不捅破,他便永远不会对你坦诚。
“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光明正大进禁地?是为师有意放你进去的!
福泽金莲不是你想要的东西,但它关系着一个人的性命,你不该拿走。”
北胤眼神一凛,眼中黑瞳瞬时化作了紫红色,手上一道暗紫色的妖力凝聚了起。
“看来你知道了?师父,我本来不想杀你的,也没想过要伤任何一个人,可你既然知道了,就不能怪我了!”
“杀了我,然后呢?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?你还能带着你的东西,安然回到妖界吗?”
竟陵的眼睛里丝毫没有对死亡的畏惧,这个在仙界颇受尊崇的仙君,北胤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,更猜不透他为什么这么做。
但他说的也是实话,北胤此番孤身一人潜入仙界本就为寻物而来,若是他杀了竟陵仙君,届时整个仙界都来追捕他,回不回得了妖界倒真不好说。
掌心的妖力消失了去,一双透着妖魅的紫红色眼睛紧紧盯着他。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见他的反应,竟陵仙君心知自己的话他是听进去了,不慌不忙又喝了一口酒,才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你入门的第一日,我就知道你是妖界的人,所料不错应该是妖虎族。”
竟陵并不需要他回答,这在他心中是一个已经认定的答案。
“你将妖气藏得很好,不说南泽没有发觉,起初我也没有发觉,我是瞧见了你颈下露出的一小块纹案猜出你的身份的。
虽然只露出了一小块,但是妖虎族的图腾我亲眼见过,况且用朱砂将图腾纹上身的,应该也只有妖虎族,我猜的不错吧?”
北胤不做声,算是默认了他的话。
不论仙族还是妖族,大多的族群都有代表整个种族的图腾,有些族的族人会将图腾纹在身上,在妖界,将先祖的图腾纹在身上更是显而易见的是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