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质问钟亦我小叔在哪里,钟亦当然只能告诉她,我小叔已经死了。
她愤怒之下,仍旧认定钟亦撒谎骗她,便用双手把他按进了身旁的浴缸,想要把他淹死在里面。”
“钟亦本能地挣扎。
总归是他的力气比她大得多,他不过随便一用力,她就被推倒在地上,磕到了门把手上,很快没有了呼吸。”
胸口传来无名的钝痛,她也仿佛溺了一回水,窒息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当时我在舞会现场,并不知道他没有去舞会。
等第二天,我们才发现他失踪了。
等我们再见到他的时候,他也已经差不多疯了。”
唐心胸闷气短,紧咬住唇,用手绞着衣服的下摆,牙齿差点把嘴唇磨出了血:“后来呢?”
“酒店里的服务员报警,警察带走了钟亦。
然后就是立案、庭审,最终判他正当防卫,无罪释放。
这么一折腾,他即便收到了p大的入学通知书,也错过了开学。
因为那次事情过后,他的心理阴影太严重,我们觉得英国的心理医生比国内的更权威,再加上想让他换个环境。
所以家里最后决定,送他去英国读预科,再重新申请大学。”
所有的真相,此刻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铺陈在眼前。
不过钟逾寥寥数语,就让她心如刀绞。
她难以想象,当年他是怎样承受住这一切,重新振作起来的?她开始无比怨恨她自己,为什么昨夜竟然要对他大发雷霆,为什么要抛下他一个人?她也无比怨恨自己当年不够勇敢,为什么她没有早一步站在他面前,向他主动表白?如果他们能早一点在一起,她本可以陪着他,他就不用一个人苦苦煎熬、苦苦支撑。
“医闹的那一天,我一定要你找到他,只是因为怕他被刺激到。
他花了很多时间,才渐渐不再恐水,才渐渐不再从噩梦中惊醒。
他永远都是这样,即便天塌下来,也只想一个人担着,还会笑嘻嘻地叫你不要担心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心里不藏事,可其实,他不过一个人默默打碎了牙往肚里吞,还不愿让我们知道。”
钟逾素来轻浮的神态全然不见,眼里浮起了淡淡一层晶莹的光:“他不会撒谎,所以他只能选择隐瞒。
我早就应该知道,他迟早会回来找你的,唐心。”
钟逾将刚刚摆弄的ac转向她,替她按下播放键,开始播放一个画质模糊的视频:“那天我们第一次在医院见面,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是谁。
钟亦早就以为我已经把高中时候的事忘了,你也这么认为吧,唐心?但其实,并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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