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开的时候很顺手的帮她捋了捋一头的乱毛。
“唔。”
安子归含含糊糊地应了,视线看向窗外。
她心里有种很模糊的奇异的感觉,从贺瑫说这两个月他们寸步不离开始,这种奇异的感觉就越来越具象。
她轻松了很多,好像之前所有的重压都短暂的离开了,在贺瑫这辆她无比习惯的吉普车上,她似乎又回到了病前的样子。
有人关心,活着的样子。
可是不应该那么容易的。
这一年来她为了找到这种感觉,做了那么多心理咨询吃了那么多药还参加了各种互助会,不应该只是他在身边,一切就变好了的。
她爱他,但是不至于依赖成这样。
她明明希望他离开的,真心希望他走,真心希望离婚,真心希望他们之间各分东西也能有个好结局。
可为什么他不离开,她反而觉得松了口气。
***
“除了吃药,医生有没有其他治疗方案?”
拎着两大袋东西进电梯不方便摁楼层,贺瑫想用手肘撞一下,结果看到安子归抿着嘴主动摁了自家楼层,摁完之后就退到角落里,继续抿着嘴。
“没有。”
很敷衍的回答。
“要不要换个医生?”
贺瑫皱起眉。
“不要。”
电梯到了,安子归率先走出电梯,打开家门之后,愣在原地。
一片狼藉,尤其是主卧门口,电钻的电线还插在插座里,家用楼梯,工具包,还有几个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探照灯。
他们家居然还有探照灯。
贺瑫也看到了,这都是他的杰作。
“……我不知道主卧密码。”
他难得的有些窘,把一堆东西搬到厨房的时候,用很快的速度把电钻电线踹到角落里,连插座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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