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吏匆匆走到公案旁,禀报了一下,罗知府点了下头,请那少年出来,补上口供。
少年没动,只是口气平淡乃至有点木呆地开了口:“我不知道。”
罗知府扬眉:“你怎会不知?你看见什么,便说什么。”
又问他身份姓名。
少年的眼神动了一下,转向了罗知府,他的眼神也有点木呆,好像在看罗知府,又好像没在看,他说出来的话,更是古怪:“我今天第一次出府,不懂你们说的这些。
二叔说有毒,就是有毒罢。”
他没回答罗知府的第二个问题,但他能称朱逊烁为“二叔”
,显见也是亲王后裔,当是代王的孙辈。
朱逊烁听他们对答,有点不耐烦,但又勉强满意:“听见了没有?我代王府上下都认为有毒,记清楚了!”
罗知府并不以他的叫嚣为意,眉头反而松开了——少年的答话看上去随意,甚至有点草菅人命的嫌疑,比代王府其他人好不到哪儿去,但事实上,这是出现的唯一一个不一样的答案。
他至少说了个不知道,而不是斩钉截铁睁眼说瞎话的“有毒”
。
书吏很快把这句口供记录下来了,拿去让少年签字画押。
沾好墨的笔递到面前,少年却没接,道:“我不会写字。”
罗知府控制不住惊讶的眼神——看这少年身量,起码也十三四岁了,不说读多少书,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?
这可是亲王之孙!
他忍住了发问的欲望,让书吏只让少年按了个手印,让后将供词拿回来,他亲自代为签上姓名。
他又问了一遍,这一回,少年终于回答了:“朱成钧。”
第5章
在朱逊烁的极力阻挠之下,徐氏与展见星没能走得成,被关进了大牢之中,等待来自京城的最终裁决。
他们进的是府衙大牢,罗知府大约是知晓自己下属李知县那点骨气当不得代王府的压力,怕关押期间出意外,故此考虑周全地把人犯带走了。
徐氏起初十分惶然,拉着展见星寸步不敢撒手,在牢里呆了半天后,渐渐发现他们住的这一段还算安静,左右相邻的两间牢房都是空的,墙壁上那唯一的小窗渐暗下去,狱卒送来了粗粥窝头,量虽少些,凑合也能填个半饱,除此外,居然还有一小瓶伤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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