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眯了眯眼。
“什么”
俞幼薇手指轻轻将腰前的玉佩拨正,“‘皇储’二字要重新再论了,因为陛下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她记得前世,承平帝身体也是在继位后的第五个年头急剧变坏的,只是当时朝中上下似乎并没太当回事,现在看来,不是太医疏忽,而是此人隐藏的太好,这才没一点风声出来。
先帝子嗣单薄,但凡若有更好选择,也不会将这江山交到一个病秧子手中,而这病秧子继位五年间,千般进补,万般保养,膝下仍空无后继。
前两年,他身体尚可,满朝文武还存着希望,虽也议过储,但到底不敢说的太过,毕竟今帝还活着,后宫一干嫔妃又正值华茂,却天天在大殿上吵着让人家从旁系过继,实在太不是东西,可如今...
姜卫道:“卑职听闻,前几日陛下不过是偶感风寒,竟这般严重了吗?”
承平帝萧伯济自幼体弱,可却争强好胜,固执己见。
他自登基至今,终日小病不断,但往往对症下药后,很快便能痊愈,痊愈后又紧接着再次生病,以至于太医院后来的会诊,医嘱一律成了‘宿疾沉疴,小心保养即可’,久而久之,就给大家造成了‘这皇帝身体很弱,但却轻易不会死,甚至还有点强大’的错觉。
“若从宗族中过继子嗣,放眼整个萧氏皇族,数来数去,嫡系的一脉便只有方病逝的建安王留下的一子,今年不过才三岁。”
姜卫道。
俞幼薇点点头,她记得上一世被韩暨攥在手中的便是这个三岁懵懂稚子,她心里微微起了些变化,原本以为明年的百官赏春宴才是开头,不料却是始于今日,可恨她上一辈子对前朝关注太少,一颗心全放在了他人身上,而今再看,只觉时光蹉跎,可笑至极。
说话功夫,二人已到了义庄,一路入内,见十几个祭拜的人当中果然有孔珈钰,他冠发重束,也换下了血迹斑斑的学子服衫,整个人神情却有些兵荒马乱,像方经历了一场浩劫。
俞幼薇认出他,打发了守门的禁军,上前道:“司业大人。”
世家子女,自小一同长大,这京都就这么大,两人自然也认识,只是方经历了这么一场,俞幼薇心里存着气,对他也不甚客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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