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已经耷拉到极限,她想哭,却终究还是不愿让别人看见。
广场周围停着许多出租车,她拦了一辆,上车关门,扬长而去。
没过一会儿,司机就把她送到了郊外的墓地,她付了钱,沿着羊肠小路一直往里面走。
几年前爸爸的墓刚搬到这里时,小路两边的松柏也不过直到大腿的高度,现在已经快到她的头顶了。
今夜无月,小径每隔一百米就有盏小灯,松柏苍绿的模样还是能看见。
绕过三个拐角,在并排的十几个墓碑中温茹言找到父亲的,站在它面前,就好像躺在里面的人也正坐在自己对面对的。
&ldo;爸爸,好久没来看你了。
&rdo;夜的黑在她背后和她的外套融为一体,想起一年前回国,她带着小家伙就到了这里,还在这里遇见流慕笙。
谀&ldo;爸爸,我这么做是做的吧?我不能害了他,不能这么做……&rdo;刚才已经恢复过来一点的情绪,又忍不住。
寒风不断地吹来,从领子里一直灌进身体,郊外没有搞建筑物的遮挡,所以显得更冷。
谀而她天生畏冷,被风一吹,身体不住颤抖着。
但她嘴巴不停,仿佛只有不停的说话,耳边才能安静,不至于会听见那些闲言碎语,那些要把她和龙少钧鄙视到尘埃里的谩骂声。
许是站的累了,温茹言循着墓碑,它边上正好有块小石头,她坐在上面,头靠着直立的墓碑,&ldo;爸爸,当年你和妈妈也是这么相爱,所以她才会抛弃丈夫和儿子来找你,所以才有了我。
&rdo;她说话声音本能地放低了许多,好像自己就靠在爸爸的肩头,和他说着不常说的体己话。
六年了,她一个人从a市到英国,再从英国回这里,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疼,遇见过最荒谬的和爱人分离的原因。
每一次,她都告诉自己没关系,不要哭,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,至少还有爸爸在天上看着自己,他会一直不离不弃。
&ldo;爸爸,我看见妈妈了,你知道吗?少钧说她谁都不认识,可是第一次见我她就会喊我的名字。
她真的像以前答应言言的那样,会回来找我们……&rdo;她对妈妈的概念是要比龙少钧深很多的,毕竟方岚陪在她身边的日子也有五年,她四五岁的时候也已经记事了。
至少记得妈妈会戴着漂亮的围巾给她做喜欢的饭菜,记得爸爸每天上班前都要在妈妈和她的额头印一个吻,记得周末时候,妈妈和爸爸会戴着她去红枫公园野餐……这些记忆这么多年始终都刻在她的脑海里,她也常盼望着妈妈有一天真的会来找她和爸爸。
等啊等,等啊等,一等就是二十几年。
&ldo;爸爸,妈妈她是爱你的,你生病的时候她也生病了。
你去世的那天,她身体状况也坏到极点。
&rdo;温茹言想用自己的语言说明很多问题,至少要让地下的人知道,自己这些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。
&ldo;过了这么多年,妈妈还是很漂亮,和爸爸你很配。
现在你们终于可以在那里团圆了,再没有东西可以阻拦你们在一起。
这一次可以生很多的孩子,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了……&rdo;说到这里,她已经泣不成声。
对于方岚,在刚知道她和龙少钧关系时,她还是怪着的。
直到她去世,她都没有再去看过她一眼,往后对她的称呼也只有&ldo;方阿姨&rdo;。
可刚才窝在他怀里,听他说着那些她不知道的事,心终究还是暖成了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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