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岁已久,契约已寻不到了。”
“嗯,说得有理。”
左弗点点头,“可本官翻遍衙门记录,将官牙历年所作文书翻出也未寻到相关记录,这你该怎么解释?”
“这该问衙门,怎问起老夫来了?”
李谂嗤笑,“难不成衙门的事是我们李家代管不成?”
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哦。”
左弗轻叹了一声,道:“来呀,给我上夹棍。”
“你敢!
老夫是举人,未革除功名前,谁都不可对老夫用刑!”
“圣旨在此,陛下许我便宜行事之权!”
左弗拿出圣旨,“你隐瞒田地事实已清除,本官已掌握了所有的证据,叫你问话不过是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,既你不要,那本官也用不着客气了!”
“狗官,你有何资格革除我功名?!
即便陛下许你便宜行事之权你也管不到生员举人的头上!”
“天大的笑话!
你侵蚀国有财产,你却说本官管你不得?!
哈!
本官今日不但要打你还要判你死刑!
来呀,左右,先给他上夹棍!”
“你这是要屈打成招!
我便是隐瞒了田地,也罪不至死!
我朝举人可免死三次!”
“那是历年老黄历了,从成祖年起这就废了,不然考了举人就可触犯国法,那这世道岂不要乱?隐瞒巨额田地还不用死?哈哈,你当国法是什么?!
朝廷是什么?朝廷法度岂是你可随意更张的?!”
“大人!”
人群里忽然冲出来一人,冲着左弗便磕头,“小人要检举!”
左弗愣了下,见来者是一老汉,年约六十上下,身上穿着累布丁的衣服,看着很是贫寒的样子。
“来者何人?报上名来!”
“回大人,草民名唤王富大,是王家巷人,平日靠走街串巷,卖些针头线脑过活。
二十年前,小老儿老伴唤了重病,为治病,小老儿的三女儿王三娘瞒着我们私下就将自己卖了。
而买她的人正是李谂!
我们得知后,便去求李老爷大发慈悲,将卖身契还于我们,我们将三娘卖身的钱再还给他!
可李谂见我的三娘貌美,便是不允,还说,会许三娘当公审(中)李谂平淡的脸上终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王富大会有如此心机,一张私下和解的文书上竟会做下隐患来,而且一藏就二十年,直到这个时候才拿出来。
他沉默良久,才道:“家丑不可外扬。”
“如此说来,的确是你将人殴打致死的了?”
“她干出这等丑事,便是将其沉塘也不过分,我现在保全了她的名声,最后还给了她家人二十两,还要如何?”
“荒谬!”
左弗一拍惊堂木,道:“你儿子为人子孝道,竟欺辱凌辱父亲姨娘,他才是该死的那个!
再者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是谁告诉你女子犯错便可任由你们处罚的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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