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舒真心称赞道:“这样好的画技自然得用最好的纸、最好的墨。”
说着用指腹轻轻摩挲画的边沿,笑道:“十金难得一幅的澄心堂纸,果真是滑如春冰密如茧。
还有姨娘爱用的这墨当是翠松堂的画眉墨罢?此墨气清而质轻,色黝而香凝,难怪一锭墨值一锭金。”
(1)
“这些纸墨都是同清蘅院拿的罢?我娘出嫁时,金翠珠宝一箱箱一担担地往侯府抬,这排面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子。
只如今那十里红妆早都化作了这侯府里的一花一木,也化作了姨娘这画里的一纸一墨。”
“阿娘心肠好,也不爱同旁人计较,倒是将这府里的人养得越来越贪心了。
祖母要抢阿娘给我留的庄子,好放进二妹妹的嫁妆单子里。
姨娘便是知晓了,大抵也不当一回事。
那庄子是祖母非要塞给二妹妹的,又与你们秋韵堂何干?对不对?”
可凭什么呢?
那是阿娘的东西,只要她不愿意给,祖母凭什么开口要呢?秋韵堂的人又凭什么心安理得地接受呢?
容舒望着裴韵,渐渐收了笑。
“姨娘,你说这世道,是不是不该做个良善人?”
裴韵蓦地抬起眼,那双漂亮的眸子竟难得地划过一丝难堪。
住进秋韵堂的这些年,这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百多口人,没有谁敢对她出言不逊。
即便是老夫人与沈氏,都不曾这样令她难堪过。
不是不知道秋韵堂的吃穿用度全是靠着沈氏的嫁妆在支撑,可那又如何?
沈氏难道不知她因何能嫁入容家的?
当初启元太子偏信妖道,乱了国统,各地藩王以“清君侧”
之名围攻上京。
整个大胤民不聊生,饿殍遍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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