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困了就别熬了,什么工作让你这么拼命,加班儿到这点儿,得发多少加班费呢。”
过了一点,他就伸过手来把她电脑合上。
叶绯困得睁不开眼了,旁边放着薄荷眼药水。
那天困得格外厉害,黎羡南支起身子,大床动荡了下,她才滴了眼药水,眼睑酸涩模糊。
黎羡南凑过来,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脸晃晃,一口京腔带着一种不自制的宠溺,引人沉下去,“诶哟,这困得,困猫呢……看给我们绯绯累的。”
那也是他为数不多几次,直接把叶绯捞过来逼她睡觉的时刻。
那天的晚饭在西郊吃的,叶绯去厨房洗橙子,开了水龙头,流出来的却是温水。
她几乎不会过问他的一天,这水是什么时候加了热水器,也好像无从考究。
他也什么都不会说,像槐三胡同的路灯,像他家里突然换的热水。
叶绯洗了橙子,黎羡南是不太喜欢的,这橙子还是叶绯买过来的,这么孤零零的摆在他家的冰箱里。
叶绯切好端出来的时候,黎羡南还在院子里喂鱼。
她端着橙子,站在外面,看着黎羡南坐在摇椅上,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海棠木,那会她还分不清是什么,黎羡南说是海棠木,种了十几年,五六月开花,冬天了光秃秃的,那会叶绯百度了一下海棠木开花的样子。
无端想到,四五月份海棠花开的茂盛,黎羡南坐在摇椅上喂鱼的模样,池水清澈幽静,他人落入庸俗,而他一定是诗的的每一行。
“家里的温水,总不能是因为我才装的吧?”
叶绯端着橙子走出来,像开玩笑一样随口问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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