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着手机站在帐篷外,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,嘀咕道:“不就是比你多钓了几条鱼,至于这么生气么?”
而方丛夏却不这么想,从帐篷出来,篝火晚会的动静更吵人,他拧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帐篷里的阮南参,绕过这两处地方去了度假山庄的后山果园。
果园离得远,往后走了一段距离,那边的吵闹就渐渐没了声。
方丛夏在一棵榆树底下坐下,点了根烟,猛吸两口,尼古丁的味道入肺,那股憋闷才减轻少许。
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,在听到阮南参那句“我很喜欢她”
之后,心脏的窒闷好似达到了峰值,像块大石头堵在胸口,不上不下,搅得人心烦。
理论上来讲,阮南参就算喜欢一头猪都和他没有关系,可现实是,阮南参喜欢一根鱼竿,他就觉得不舒服。
类似的感觉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出现过三次。
第一次是他十岁,那时候母亲意外事故去世刚满三个月,方伟成就带回来一个女人。
女人浓妆艳抹,笑容谄媚而不自知,矮下身子矫揉做作地让他叫妈妈。
愤怒惊惧一并涌上心头,十岁的方丛夏用力推了女人一把,接下来的场面由女人痛苦的尖叫和大量鲜血构成。
从那以后,方伟成再也没有往家里带过人,也很少回这个家。
第二次是十五岁,最好的朋友放学后不再找他一起回家,打游戏的时候宁可和刚上手的菜鸡组队,也不肯邀请他参加。
问就是性格不合,没办法一起玩。
第三次是现在,二十五岁。
老实说,阮南参大多数时候的行为举止就像一个来自外太空的生物,反射弧可以拉伸到太阳系,永远处于错频状态。
但无论他如何生气,阮南参仍然会站在原地等他,有时候是送他一堆堪称怪异的东西赔礼道歉,有时候是傻呆呆地不停重复对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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