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穿越过来,总觉得和现在的新父母隔了一层。
原本的父母虽说自她两三岁时便离了婚,后来又各自组成新家庭生儿育女,她跟着爷爷奶奶生活,也没少吃少穿,感qg疏离些,见了面还有几句关心问候的话。
爷爷奶奶前些年先后过世后,她独自一个住着老房子,与父母只是见得少些,感qg淡薄些,但相处起来倒还好。
而现在的这对便宜父母,佟氏心计深,又重儿轻女,张保人才平庸,花心,耳根子软,她本是有些看不惯的。
但今晚坐着,她发觉最近佟氏劳累了许多,想到她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家庭幸福才用心计,而张保虽然有种种缺点,对自己倒是真心疼爱。
可爱的小哥哥也带给淑宁不少快乐的时光,人心rou长,淑宁渐渐地接受了新的父母家人,也渐渐融入了这个新的身份。
一家四口正高高兴兴地吃着饺子,突然,&ldo;磕&rdo;的一声,张保全身一僵,停下了筷子。
原来他是吃到了饺子里包的小铜钱,佟氏忙倒茶给他嗽口,道;&ldo;恭喜夫君,来年必有大福。
&rdo;张保原吓了一跳,见是铜钱,也十分欢喜,听了这话,忙回答道:&ldo;夫人同喜。
&rdo;又问哪些饺子是有&ldo;馅&rdo;的,佟氏指出特地做出记号的几个,张保挟了,小心喂了儿子,让他把铜钱吐出来,jiāo给佟氏帮儿子放进衣兜,然后又另挟一个喂女儿。
待吃得八分饱,张保拿起酒杯,对佟氏说道:&ldo;这一年辛苦夫人了。
&rdo;佟氏也拿起酒杯回敬:&ldo;夫君也辛苦了,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。
&rdo; 张保摇头:&ldo;我敬你,自有我的道理。
自我们成亲,我知道你在家受了许多委屈,你为了我着想,把难过的事都埋在心底不说出来。
我来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,你也硬撑着跟来了,我心里其实是十分感激的。
&rdo; 他突然提起旧事,佟氏听得红了眼,呜咽着回答说:&ldo;大节下的,说这些做什么。
&rdo; 张保继续道:&ldo;如今有感而发,你就让我说罢。
&rdo;说罢喝了酒,也劝佟氏喝了,又再给两人各倒了一杯,举着酒对佟氏说:&ldo;我这人耳根子软,容易听信别人的话,我原也知道。
翠蕊那丫头,我小时候看着她还好,素来与她亲近,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,我那时也不知怎的一时糊涂收了房,还当她是个好人,叫你吃了许多亏,还好没有酿成大祸。
如今总算雨过天晴,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受,这都是我的不是,这杯酒就当是我向夫人陪罪,从此再不会那样了。
&rdo; 佟氏原本听头一句话时脸色有些发白,听到后头已是忍不住掉下泪来,连忙接过杯子,微微侧了脸,抿了一口酒。
等她回过脸来,已把泪痕都擦净了,qiáng忍着露出个笑脸来,对张保说:&ldo;都过去了,日后再不许提起。
&rdo; 张保连连点头,也把自己杯里的酒喝了,又从碗里舀了两个饺子,添到佟氏碗里去,劝她多吃点。
佟氏笑着应了,见端宁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,也从自己碗里舀了两只递过去给他,端宁有了吃的,也不再想刚才父母是在说什么,只管埋头大吃。
吃完了饺子,一家人又再说些闲话,天边已经开始发白。
张保抱起睡着的儿子,把他送回房去,佟氏jiāo待几个走得歪歪扭扭的家人收拾东西,自己也抱了女儿回房。
淑宁耷拉着眼皮着,模模糊糊看到她抱着自己走过东厢门外的长廊时,慢慢停了下来。
她感觉到佟氏把头转向东厢的方向,看了许久。
等到淑宁以为她就要在那里生根时,才听到她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:&ldo;贱人,你以为真能抢走他的心么?他现在又是我的了。
&rdo;说罢转头继续往前走了。
淑宁看着后面东厢越来越远的门,打了个冷噤。
到第二天初一,全家都早早地爬起身来。
小桃小梅早给端宁淑宁换好了新衣裳,梳好头,又给他们带上吉祥如意金项圈,带着他们往堂屋里去了。
堂屋里早已摆好桌椅和垫子,两兄妹依照别人指示给父母磕头拜年。
淑宁这是穿越后头一次给人磕头(之前是被人抱着跪牌位不算),发现以前那些琼瑶编的清装剧都是胡说八道,她还以为满族人行礼真是要把手帕往后一甩,蹲下去就行呢,原来不是,幸好有专人指导,不然可是出丑了。
不过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。
虽然要给人下跪让淑宁很不慡,而且想到以后带要经常跪就更郁闷了,但行完礼后能从父母手里拿到压岁钱,也是一件开心的事。
可惜这钱刚到手,就让小桃丫头收了过去。
淑宁一脸郁闷,等到佟氏给她在手腕上系了个银晃晃的小桔子,她才高兴了些。
但转过身,她心里却吓了一跳,心想难不成装小孩久了,她连心理都变得跟小孩子一样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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